烨凌

LVSS最后的晚餐【前言+正文+完结感言】

【前言】

  《最后的晚餐》是意大利艺术家列奥纳多·达·芬奇所创作的壁画。

  PS：谨以此文当做节日贺文送给@釸塘 大大，祝她在新的一年，诸事顺利！元旦快乐！

  

【正文】

  阴森森的地牢，不见一丝阳光，在火把的照明下，使这张狰狞可怖的蛇脸，陷入一明一暗中。推开牢门的声响，惊醒了窝在一堆杂草上的“睡美人”，可他只瞟了来者一眼，就继续闭眼假寐。

  见到此景，伏地魔并不恼怒，反而笑着打趣，“我最亲爱的西弗勒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由此可见，你真是被黑魔王大人宠坏了！”

  闻言，西弗勒斯·斯内普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成王败寇！若黑魔王来此是为了羞辱卑微奴仆，我受着就是。”话落，西弗勒斯·斯内普机械地跪倒在伏地魔的脚边，眼神空洞地盯着伏地魔的鞋尖，“卑微奴仆任凭黑魔王处置！”

  伏地魔怎会不知西弗勒斯·斯内普此举是为了故意惹怒他，盛怒之下的第二代黑魔王绝对会赏赐卑劣叛徒一个阿瓦达索命咒，可他偏偏不让这个叛徒如愿！

  伏地魔从怀中掏出一摞羊皮纸，劈头盖脸地砸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上，“西弗勒斯，你不愧是黑魔王大人百年难一遇的最忠诚的仆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捡起飘散在地上的羊皮纸一一翻阅，只见每一张羊皮纸上都清楚地写明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犯下的罪证，只不过有些事确实是他干过的，还有些事是其他食死徒栽赃陷害给他的。可每一件事都罗列了充足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伏地魔自始至终留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微表情，可西弗勒斯·斯内普始终面露一潭死水，他甚至不是这次事件的当事人，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微不足道的旁观者。

  当西弗勒斯·斯内普把所有羊皮纸浏览完毕，再将它们毕恭毕敬地献给伏地魔，只是这份恭敬中蕴含着几分真几分假，两人都一清二楚。

  伏地魔接过羊皮纸后，毫不犹豫地用厉火焚烧。

  透过熊熊火焰，西弗勒斯·斯内普可以清楚看到跳跃在血眸中的凌冽。

  透过滚滚浓烟，伏地魔也能清晰看到死寂的黑眸中稍纵即逝的诧异。

  待最后一张羊皮纸被烧成灰烬，伏地魔绅士地向西弗勒斯·斯内普邀请， “黑魔王大人已为你备好佳肴！清吧！西弗勒斯！”

  闻言，西弗勒斯·斯内普踉踉跄跄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由黑魔王亲自送凤凰社余孽上路，这应该是整个英伦巫师界最高待遇了吧？”

  伏地魔把双手紧握成拳，又快速松开，“西弗勒斯，黑魔王大人无意欣赏你的毒舌天赋。若你当真能言善辩，就不会被最爱你的同僚揪住小辫子。”

  西弗勒斯·斯内普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若这顿饭真的是临死前的最后一顿，等待我的是仁慈的阿瓦达索命咒，还是黑魔王为我这个卑微奴仆煞费苦心研究的有趣咒语？

  在西弗勒斯·斯内普思维放空之际，已被伏地魔带到了黑魔王庄园天台。天台中央有张四方小桌，这张小桌被天台周围盛开的白山茶点缀。伏地魔引西弗勒斯·斯内普坐在椅子上，摆在桌子上的佳肴一览无遗——一小块牛排、几根面条、一小碗捣得很烂的土豆泥、一小碟只有几种水果且每种水果只有一小块的水果沙拉，外加一碗浓稠适度的养胃粥。

  菜品的量很少，但每样菜品十分精致。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这种常年饮食不规律的人来说，刚好可以饱腹。

  西弗勒斯·斯内普优雅进食，伏地魔在一旁安静欣赏。当西弗勒斯·斯内普咽下最后一口粥，伏地魔忽然身体前倾，捏起一块纸巾轻柔擦拭他嘴角的污渍。

  或许是觉得反抗没用，或许是察觉到伏地魔的意图，西弗勒斯·斯内普乖巧得任由伏地魔擦拭，低垂的睫毛像扑闪的蝴蝶，乐此不疲地发送邀请。

  伏地魔把手探向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后脖，经过一轻一重的按揉，迫使他放松，“西弗勒斯，即将迎来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不用“黑魔王大人”自称，是为了拉近距离，只要他知黑魔王大人所想，他所求，皆所愿，他所需，皆所得。

  西弗勒斯·斯内普耐人寻味地欣赏被乌云遮挡一部分的月亮，“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黑魔王应该没有雅兴陪最卑微的叛徒赏月吧？应该更没有闲心把精力耗费在一个彻底失去价值的食死徒身上吧？”

  “如果是你——”伏地魔不仅把毒液完全屏蔽，还强硬地把桦木魔杖物归原主，“黑魔王大人对于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你身上这件事，毫不介意！在黑魔王大人眼中，因为时间和精力都为你服务，所以它们从来都不曾被浪费！”

  呵！这种鬼话估计三岁小孩都不信！

  西弗勒斯·斯内普贪恋地抚摸杖身，感受魔杖选择巫师产生的灵魂共鸣。时隔多年，这根魔杖终于物归原主。当初购买这根魔杖的场景，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只可惜，时过境迁。

  在最难熬的那一年，西弗勒斯·斯内普曾问过阿不思·邓布利多，如果战争失败了，怎么办？

  当时阿不思·邓布利多笑而不语。

  时至今日，西弗勒斯·斯内普见证过太多人的生死，除了那些他没有能力保全下来的，他想尽绵薄之力拯救一条条脆弱的生命，但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阿瓦达索命！”

  耀眼的绿光再次照亮了黑夜，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命中目标。

  桀桀笑声与鼓掌声，交相呼应，山茶花的花瓣飞离枝头，漫天盘旋。与此同时，乌云把月亮全部遮挡。

  无形的魔压肆虐，处于魔压中心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勉强可以睁开眼睛，“黑魔王，您又在发什么疯？”

  血眸中跳跃着嗜血因子，“西弗勒斯，你当真以为黑魔王大人不敢杀你吗？最年轻的魔药大师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你仅凭两只手制作魔药，就能坐稳食死徒二把交椅吗？无间道十多年的双面间谍，你似乎健忘了，黑魔王大人从来都不做没有目的的事！”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飘向远方，原本盛开的白山茶只剩下一根根光秃秃的枝干。伏地魔粗暴地扼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脖颈，“魔药大师，你怎能轻视黑魔王大人的爱？”

  爱？迷情剂的产物懂爱？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虽然知晓这么做，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作为英伦巫师界仅剩的最后一个反抗者，面露嘲讽，目呲欲裂——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啊！

  在西弗勒斯·斯内普即将面见梅林的最后一刻，伏地魔松开了手，“滚！黑魔王大人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二次背叛伏地魔！

  这是伏地魔第二次原谅西弗勒斯·斯内普！

  然而，此举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眼中，是第二代黑魔王的软弱，“障碍重重！神锋无影！阿瓦达索命！”

  三道咒语齐下，若换作其他人肯定招架不住，但这些咒语在伏地魔眼中是最幼稚的小打小闹，“西弗勒斯，黑魔王大人恩准你开玩笑，但你也要注意一个度！”

  哪个巨怪会用阿瓦达索命咒开玩笑？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同受到侮辱，杀气腾腾，虽然这缕杀气与伏地魔的魔压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但西弗勒斯·斯内普永远不知道这句话实际上是伏地魔试图说服他自己的谎言。

  伏地魔自知不是一个耐心之人，但在西弗勒斯·斯内普步步进攻下，只能转守为攻，且释放了从来没有对他释放过的咒语，“西弗勒斯，黑魔王大人无意杀你，只想给你个教训！”

  教训？用钻心咒当做惩罚，确实是黑魔王经常干的事。不仅浑身上下酸痛无力，还感觉每一寸皮肤被强制压在地上碾压。原来这就是钻心咒的滋味吗？

  强撑一口气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刚想启唇反击，竟听到钟声响了12下——1月1日？这么快就到新的一年了吗？

  第12声响刚停，不远处的空中绽放了烟花——LV love SS！

  其实在钟声响的那一刻，伏地魔就停止了钻心咒的输出——不能把西弗勒斯逼得太紧，再给他多留点时间考虑，骄傲的混血王子怎敢轻易被圈养。

  然而，直到看到烟花的这一刻，西弗勒斯·斯内普才仿若意识到，除了那双绿眸，他早已记不清莉莉·伊万斯的模样，现如今，魂牵梦绕的绿眸渐渐被血眸取代，又或许它本该就是红色的……

  回顾往事，多年的无间道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临死之前，原来眼前之人才是最放不下的唯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知是讽刺黑魔王表白这么晚，还是自嘲自己的峥嵘岁月。

  察觉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异样，伏地魔才得知他提前在牙齿中藏了剧毒。杀伐决断的第二代黑魔王，有能力杀死任何抵抗他的人，却没有能力救治一个对生活毫不留恋的人，更没有能力从死神的镰刀下抢人，一滴泪珠顺着眼尾滴落，恰巧滴进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嘴中，“我知你怪我。”如蜘蛛的修长手指抖如筛糠，颤抖地为西弗勒斯·斯内普整理遗容，以保全他最后的体面，“黑魔王大人不是不懂爱，只是不懂如何才能走进你的心。”

  自从西弗勒斯·斯内普死后，伏地魔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替他守护他最牵挂的英伦巫师界。只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曾使用过东西，全部被伏地魔珍藏于黑魔王庄园的密室，以此寄托心中不可言状的沉重哀思。

【完结感言】

  曾执手夜奔，曾俯舔伤痕，

  曾相对针锋，曾擦肩背身，

  曾攀顶瞰苍生，曾惜侧旁只一人。

  ——《致下书》（顾不举填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