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凌

LVSS暗恋【前言+正文+完结感言】

【前言】

  暗恋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事情吗?

  神回复:不,还有比暗恋更傻的叫“互相暗恋”。


【正文】

[1]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两道咒语几乎同时射出。魔杖被击飞了,伏地魔倒下了。临死前,映入脑海的竟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一颦一笑,双唇翕动,清晰的音节从齿缝间溢出,“西弗勒斯……”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最终不甘地阖上双眼。

  伏地魔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梅林,刚想开口,竟听到——“踏入生门,可以轮回转世。踏入死门,可以浴火重生。”

  生门与死门?轮回与重生?

  犹如开启了一个开关,痛苦不已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尖叫棚屋,纳吉尼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脖颈处落下一吻,鲜血瞬间喷洒而出,望着不屈的目光,伏地魔忍痛留下一句,“我很遗憾!”

  霍格沃茨决战,伏地魔从哈利·波特嘴中听到了数个晴天霹雳——西弗勒斯·斯内普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孩提时代就爱莉莉·伊万斯,并爱了她一辈子!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老魔杖的真正主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是他们共同策划的……

  伏地魔狰狞地发出桀桀笑声——如果选择轮回,这段孰对孰错的爱恨情仇怎能说断就断!如果选择重生,黑魔王大人能毫无波澜地向忠诚的密探先生索要利息吗?

  经过再三考虑,伏地魔决然地踏入死门,从而开启新一轮的英伦巫师界的饕餮(tāo tiè)盛宴。

[2]

  伏地魔重生到了1965年黑魔王庄园。

  根据前世经验,伏地魔立刻收回魂器,修补灵魂,理智回归正常的同时,魔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恢复容貌的伏地魔来到了人迹罕至的蜘蛛尾巷。脏兮兮的环境使伏地魔眉头紧皱,却在见到不远处躺在草坪上的男孩时,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笑——呵~我最亲爱的密探先生!

  也许是目光过于灼热,也许是不幸家庭暴力,西弗勒斯·斯内普立刻起身,警惕地看向来者,“谁?”

  戒备的目光未阻止伏地魔前行,刚想伸手抚掉飘落在他发间的柳絮,就听到响彻云霄的怒吼,“你这个蠢女人!快点给我滚开!”与此同时,西弗勒斯·斯内普不顾忽然出现的“神秘者”,撒腿往声源处奔跑——母亲!你不要出事!

  当伏地魔使用隐身咒赶到时,一眼望见一个醉汉用手中的酒瓶,狂揍瘫倒在地的遍布伤痕的苍白男孩,“你这个怪物!我把酒喝完了,为什么不给我准备酒?为什么?”跌倒在不远处的女人试图上前劝架,却在她丈夫的瞪视下,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她孩子挨打,嘴中无意识地呢喃着,“托比亚……托比亚……”

  一声不吭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使托比亚·斯内普的怒火更甚,“变成哑巴了吗?你这个怪物!”

  托比亚·斯内普一把钳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脖子,像扔垃圾一样随手一丢,“滚远点!你这个怪胎!”

  西弗勒斯·斯内普并没有与大地进行亲密接触,而是被解开隐身咒的伏地魔及时接住——刚重生时,想出的所有的凌辱手段,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殆尽。在前世,黑魔王大人不是没有怀疑过密探先生的忠诚,而是自始至终不忍心伤害他,竟不知他居然有这么“辉煌”的过去!一个卑劣的麻瓜,有什么资格折磨独属于黑魔王大人的魔药大师?仗着父子关系?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伏地魔刚抽出紫衫木魔杖,就见艾琳·普林斯挡在托比亚·斯内普面前,“求求您不要伤害他!求求您!”

  伏地魔厌恶地露出一丝鄙夷,“普林斯学妹,普林斯家族的脸面真是被你丢尽了!”

  突然听到母家姓氏的艾琳·普林斯踉跄了一下,不确定般开口,“您是?里德尔学长?”

  伏地魔不屑理会,准备抱着西弗勒斯·斯内普转身就走,却被托比亚·斯内普拦住,“站住!你要抱着他去哪里?他虽然是个扫把星,但我还要靠他换钱买酒呢!”

  换钱?无论是麻瓜界还是巫师界从来都不允许童工存在,居然让年仅5岁的孩子出门弄钱买酒?呵~这真是一位好父亲啊!

  伏地魔从怀中掏出一袋英镑,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将钱袋扔出,“这些钱够你买酒了吧?”

  托比亚·斯内普迅速地向钱袋飞奔,掂了掂钱袋的重量后立刻眉开眼笑,“够了够了!没想到卖了这个杂种,能换这么多钱!早知今日,我早就把他卖了!白让他浪费了这么多食物!”

  艾琳·普林斯试图给自己敬重的学长留下一个好印象,却见伏地魔抱着西弗勒斯·斯内普拂袖而去。

[3]

  西弗勒斯·斯内普蜷缩在伏地魔怀中一声不响,眼中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悲痛。直到伏地魔通过幻影移形降落在黑魔王庄园,“我的王子殿下,欢迎你来到黑魔王庄园!”

  “王子?”西弗勒斯·斯内普疑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血眸,“先生,您把我带到这里,一定有所图。在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因此,您需要我做什么?”

  真是敏锐的洞察力!真是理智的思考!若不是他左臂上没有黑魔标记,若不是他的大脑如同大敞四开的门窗,伏地魔都怀疑西弗勒斯·斯内普重生了,但眼下需要一步一步地卸下他的防备,“我收养你,是因为眼缘。我可以在不忙的时候教你学识,家养小精灵会在你饥饿的时候给你备好美食,而你不会成为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对于常年生活在麻瓜界,连吃口干硬面包都是种奢望的巫师来说,学识如同甘泉沁人心脾,从未品尝过的美食似乎可以治愈脆弱的肠胃,能自由自在地飞翔是对未来的殷切期盼。在诱惑下,闪烁的黑曜石犹如星辰大海,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次流露出对生活的向往与憧憬……

  在学术方面,伏地魔几乎无所不知,曾被西弗勒斯·斯内普怀疑过他来自拉文克劳。在生活方面,伏地魔不但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把他藏得很好。没有一个食死徒对集会地点忽然由黑魔王庄园改为马尔福庄园发表任何疑问。为了便于西弗勒斯·斯内普阅读书籍,伏地魔不再使用黑魔王庄园的书房,而是把办公地点设在马尔福庄园。早熟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深知伏地魔不会为了自己一个人而转。因此,没有一个食死徒知晓伏地魔收养了一个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不知晓伏地魔是第二代黑魔王。

[4]

  1971年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年满11周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把信举到伏地魔面前,“先生,我收到了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

  伏地魔把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接过,字里行间的墨香味勾起了无法遗忘的回忆——霍格沃茨是一切的根源。他还会从这里见到他的百合花,他还会从这里见到那只老蜜蜂……纯血贵族的鄙视,掠夺四人组的欺凌……当情感被考验,当他得知英伦巫师界最可怕的黑巫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会不会像前世一样,再次成为双面间谍?

  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的伏地魔仿佛看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未来——璀璨的黑曜石渐渐变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隧道,犹如失去灵魂的空壳像行尸走肉一样苟活,最终为了心中所爱决然离去。

  敏感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自然能看出伏地魔的异样,眼中的兴奋之色化为转瞬即逝的担忧,“先生?”怎么先生如此反应?难道他不想让我去霍格沃茨吗?

  即使尽力遮掩,伏地魔也能看出他对未来的忐忑。紫衫木魔杖从袖中取出,杖尖稳稳地抵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心脏,熟稔于心的咒语已提到嗓子眼儿——只要杀了他,黑魔王大人就没有逆鳞!只要杀了他,就不用担心他日后是否背叛!是否只有杀了他,黑魔王大人才能在永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是否只有杀了他,黑魔王大人才不会被情所困被爱所伤?

  嗜血因子被点燃,此时的血眸,被染成猩红——来自泥潭的斯莱特林绝不容忍第二次背叛!杀伐决断的黑魔王大人绝不容忍叛徒!

  然而,西弗勒斯·斯内普丝毫不认为伏地魔起了杀心,不仅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伏地魔——或许这是先生的恶趣味?

  纯洁的目光刺痛了伏地魔的双眼——前世初见,他也是这种清澈见底的目光,只不过当时的黑眸,多了3分崇拜3分激动。

  伏地魔把魔杖抽回,一把搂住西弗勒斯·斯内普,“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西弗勒斯·斯内普安抚地拍了拍伏地魔的后背,“先生,我会给您写信的。一月一封家书怎么样?”

  家书?西弗勒斯居然把这里当成了家?哈哈哈!原来黑魔王庄园不再是一座荒无人烟的房子,而是一个温馨的家。

  伏地魔把唇瓣凑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耳畔,“西弗勒斯,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一抹苦涩涌上心头——家人?比起暴力的父亲与麻木的母亲,把我当成家人的居然是里德尔先生。这是梅林开的巨大的玩笑?还是梅林赐予我的礼物?

  一棵稚嫩的幼苗悄悄地埋藏在心里,经过日积月累的栽培,日后定能长成参天大树。

[5]

  1971年9月1日,霍格沃茨如期开学。西弗勒斯·斯内普使用缩小咒把行李缩小成卡包大小后,放进兜中,手中提着伏地魔给他挑选的夜鸦,“先生,我们怎么去车站?”

  伏地魔一手掌控他的肩膀,一手捞起他的双膝,突如其来的悬空,使西弗勒斯·斯内普下意识地单手环住伏地魔的脖颈。伏地魔未怪罪他无礼,而是把怀中之人调整成一个舒服姿势,“抓紧了!我带你飞着去车站。”

  飞?西弗勒斯·斯内普脱口而出道,“先生,您没有骑飞天扫帚。”

  话音未落,伏地魔已抱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翱翔于天际。

  微风轻轻拂过脸颊,空中的鸟在身侧飞。西弗勒斯·斯内普如梦初醒般呓语,“真是令人难以相信!这是在梦中吧?”

  伏地魔温柔地捏了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颊,“小傻瓜,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若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但你在霍格沃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吃刺激食物,不要吃凉的,不要熬夜……”

  当伏地魔交代完注意事项,他们已平安着陆。西弗勒斯·斯内普踮起脚尖,在伏地魔的脸颊亲了一口,“先生,等我归来!”

  从未想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如此主动的伏地魔,呆若木鸡,回神后,西弗勒斯·斯内普早已埋没在人群中,嘴角上扬——黑魔王庄园的大门永远为西弗勒斯敞开!

[6]

  斯莱特林学院重视血统,即使西弗勒斯·斯内普衣着华丽,且在每堂课上给斯莱特林学院加分,也遭到了纯血贵族的挤兑。

  不知从何时起,格兰芬多学院仿佛与斯莱特林学院水火不容。以詹姆·波特为首的掠夺四人组以欺负西弗勒斯·斯内普为乐,“你们看到那个鼻涕精了吗?真想把他的裤子扒——”

  “咧嘴呼啦啦!”西弗勒斯·斯内普把咒语精准射向詹姆·波特,“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巨怪!如果你脖子上的物件还能转动,就不会——”

  “除你武器!”从远处走来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缴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魔杖,“斯内普,在走廊上公然把魔杖指向同级学生。斯莱特林学院因你扣10分!”

  “可他们——”西弗勒斯·斯内普试图辩解,却发现掠夺四人组早已收起魔杖,老老实实地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仿佛他们才是受害者。

  阿不思·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斯内普,我对你很失望!因你敢做不敢当的行为,你需要从今晚开始,去找费尔奇先生领长达一周的禁闭。”

  不给西弗勒斯·斯内普任何辩解的机会,阿不思·邓布利多扬长而去,留给他的不仅仅是禁闭,还有无尽的谩骂与嘲笑。

  英国的天气,阴晴不定。撑开雨伞,与阿格斯·费尔奇一同前往禁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到心中悲凉——怀着激动的心情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竟然没有在霍格沃茨找到我的栖身之地。里德尔先生,我想念您了…… 

[7]

  伏地魔虽然没有派斯莱特林学院的小蛇暗中“监视”西弗勒斯·斯内普,但他对霍格沃茨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只因寻求伏地魔庇护的食死徒,自觉地把书信呈给伏地魔过目后,才敢动笔写回信。

  几乎每封信都离不开西弗勒斯·斯内普。只因他是唯一一条与格兰芬多学院纠缠不清的蛇,却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被迫的。

  当伏地魔看到西弗勒斯·斯内普因反抗掠夺四人组的欺凌,而被关禁闭时,直接徒手把手中的羽毛笔掰断——不愧是老蜜蜂!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跪在地上的食死徒吓得大气不敢出,却被伏地魔一脚踢飞,“滚!”

  这个食死徒如蒙大赦般叩谢,“谢谢主人仁慈!谢谢主人!”

  霍格沃茨虽然是由四个创始人共同建造的,但只有萨拉查·斯莱特林拥有这座城堡的所有权。因此,作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伏地魔,不仅轻车熟路地潜入霍格沃茨,还把詹姆·波特掳到禁林深处。

  伏地魔趁其不备,狠狠地踢中了他的膝盖后窝。詹姆·波特不得不一屈腿,跪在了地上。乱糟糟的头发被伏地魔一把揪起,脆弱的颈动脉在刹那间展露无遗,手中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烁烁寒光,“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下手吗?”

  詹姆·波特吞了一口唾沫,以沉默进行反抗,以无声进行抗争。

  伏地魔以匕首为笔耐人寻味地绘画,所到之处留下沥沥血丝,“不是我想杀你,而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该得罪的人?谁?是谁?到底是谁?詹姆·波特刚想启唇询问,却被伏地魔硬生生地用匕首剔除了一块骨头,尖叫声直冲云霄,“疯子!你是个疯子!”

  伏地魔似乎品尝到了天下美食,用舌尖舔了舔飞溅到唇上的血,耐心品味鲜血的腥甜,血眸与血液交相呼应,红宝石更加摄人心魂,“这只是第一块。夜,还很长……”

  从小娇生惯养的詹姆·波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不要!不要!请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会把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我可以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您!”

  耐心听完“遗言”的伏地魔,直接损坏了他的嗓子——虽然他的哀嚎可以成为这场演出的伴奏,但如果引来不该引来的人,又将上演一场血雨腥风。

  不愿意解决麻烦的伏地魔,谨慎地释放了静音咒,手中的匕首似乎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以手起刀落之势,刀刀见血,不一会儿就把他全身所有的骨头彻底剔除。

  空中的月亮更明亮了,借着皎洁月光,伏地魔悠然自得地欣赏刚完工的艺术品——如果不是在老蜜蜂的眼皮子底下……呵~真是便宜这个巨怪了……

  收起匕首,打算打道回府的伏地魔被枝叶碰撞的声响惊动。凭借多年游历的经验,伏地魔立刻判断出这棵树后有不明物体。

  伏地魔几乎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就敏捷地闪到了这棵树后,映入眼帘的是抱头蹲下,颤抖不已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且在他脚边散落了一地刚采摘的魔药材料。

  英国的秋天,已有些凉意。伏地魔果断地伸出手,西弗勒斯·斯内普不仅不把手搭上,还表露出一丝抗拒。为了不再吓到他,遭到抗拒的伏地魔打算先捡掉在地上的魔药材料,再送他回去。

  与此同时,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点一滴地向旁边挪动。觉察到眼前的“神秘者”被魔药材料吸引后,他快速跑向重伤的少年,语速极快地轻唤,“醒醒!这里危险!你快醒醒!”

  凉薄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吓得用手撑地,却摸到了地上的血,血不是粘稠的液体,而是冰冷的固体。直到这时西弗勒斯·斯内普才意识到,这个身负重伤的少年早已投向梅林的怀抱。

  前行的脚步渐渐虚浮,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西弗勒斯·斯内普最终因承受不住视觉冲击而向后倾斜。伏地魔向前迈了一步,顺势把他接住,并抱在怀里——亲临案发现场?真是难为他了!

  伏地魔宠溺地揉了揉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头发,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他平安地送到了他的寝室——还好今夜是以第二代黑魔王的形象出现,不然他就知晓我的身份了。

  望着惨白的脸色,伏地魔在他诱人的唇瓣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之吻——西弗勒斯,我以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的继承人的身份向你承诺——在这世间,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8]

  惊悚的禁林事件震惊了整个霍格沃茨,从而导致任劳任怨的猫头鹰满天飞。无论是得到第二代黑魔王意志的霍格沃茨校董,还是得到现任魔法部部长意志的魔法部官员,纷纷向阿不思·邓布利多施压。

  在阿不思·邓布利多再三保证会加强安全措施后,英伦巫师界才恢复往常的欢声笑语。

  随着时间推移,似乎没有一个人再深究发生在那晚的禁林事件,似乎死去的那个少年从来没有在这世间存在过。

  作为这起事件的“幸存者”,西弗勒斯·斯内普虽然用忙碌填充无聊的校园生活,但他依然在空闲中不时地想起那幅血淋淋的画面。

  “砰!”的一声巨响,西弗勒斯·斯内普面前的坩埚爆炸了,火星精准地往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头发上袭去——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难以置信地跳脚,“这不符合你的魔药水平,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斯内普羞愧地低头,“对不起教授。我已完成这节课需要制作的魔药,刚刚在用剩余魔药材料进行魔药实验,结果却——”

  “魔药实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兴奋地摩挲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头发,“干得好!西弗勒斯!你虽然是个斯莱特林,但你同时具有拉文克劳对待学术的探索精神!为了便于你对学术的研究,欢迎你随时光临魔药学办公室。噢~对了,因为你的大胆尝试和制作完成的魔药,你成功地为斯莱特林赢得了50分!”

  50分?斯拉格霍恩教授分明就是以权谋私?若他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鼻涕精还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吗?气得直咬牙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几乎在下课铃响的一刹那,就堵住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去路,“鼻涕精,我要与你决斗!”

  未离开教室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穿过层层包围的吃瓜群众,走到小天狼星·布莱克身后,“西弗勒斯,魔药学办公室有不同型号的坩埚和多种魔药材料,你不用自行准备。但是布莱克先生,因你恶意挑起事端,格兰芬多扣50分!”

  小天狼星·布莱克自知无法改变一位教授的决定,但他看向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目光更加恶毒。

  在不善目光的打量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牵起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手,并把他拉出这个是非之地。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由自主地看向助他脱离困境的教授。窗外的阳光正巧拨开云雾,阳光的余晖照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脸上,明明是和煦的画面,西弗勒斯·斯内普未感到任何暖意,甚至感到一丝寒冷——原来他对我好,是为了利益。  

[9]

  奉行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伏地魔,怎会放过布莱克家族的叛徒——小天狼星·布莱克。

  当伏地魔通过黑雾潜入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闺房,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兴奋地亲吻伏地魔的巫师袍摆,“很高兴见到您,我的主人。”

  伏地魔抬起一条腿,用锃亮的鞋尖,猛得踢向她的胸口。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被一脚踹到床角,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着她的神经。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狼狈爬起,一颠一颠地向伏地魔蠕动,“主人,我是您最忠心的仆人!”

  “呵~忠心?”伏地魔冷酷地用鞋尖碾压她的腰肢,“贝拉,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黑魔王大人的忠诚,但你是个布莱克。今年霍格沃茨出现了一个出自布莱克家族的格兰芬多。他不仅是你亲爱的堂弟,还是布莱克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所以——”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立刻表态,“纯粹的布莱克家族绝不容忍蠢狮子,他会被逐出家族!”

  伏地魔加大了力度,“仅仅逐出家族?此举无法平息黑魔王大人的怒火。”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感觉自己的腰将被盛怒的君王踩断,失声尖叫道,“杀了他!我会亲手杀了他!”

  伏地魔把脚收回,亲自把她抱到床榻,用摆放在桌子上的纸巾,缓缓擦拭她因疼痛而流出的生理眼泪,“贝拉,你永远是黑魔王大人的骑士!”

  窗外月光,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银霜,伏地魔化为黑雾在窗边消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感到油然而生的寂寞,却不知她敬仰的君王只是把她当作清除障碍的刽子手。

  随着伏地魔离开,月亮渐渐躲进云里,侧躺在床上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贪婪地进行一呼一吸,仿佛能吸进残留在空气中的独属于伏地魔的味道,最终发出疯癫狂笑——今日之辱,定让那个背叛家族的叛徒加倍偿还!

[10]

  圣诞假期悄然来临,西弗勒斯·斯内普刚出站台,就见到温文尔雅的伏地魔,“先生?”

  伏地魔体贴地给予他一个拥抱,“想我了吗?”

  仅仅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嘘寒问暖,西弗勒斯·斯内普竟羞红了脸,“想了。”

  “噢?”伏地魔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移向他的脸颊轻轻剐蹭,“若想我,为什么不邮寄一封信?若想我,见到我怎么这么惊讶?”

  西弗勒斯·斯内普支支吾吾地解释,“我忙于学业无法自拔……这不是惊讶,是激动。是的,先生。我见到您亲自到车站接我,特别激动!”

  呵~激动?这一世的西弗勒斯居然连句谎言都不会说,上一世的他居然把黑魔王大人戏耍得团团转?我应该赞叹双面间谍太聪明,还是应该哀叹黑魔王大人太愚蠢?

  黑曜石无意识地四处乱瞟——先生会相信这个理由吗?会不会相信?他会相信吧?

  在高超的摄魂取念大师面前,西弗勒斯·斯内普脑中的想法被伏地魔轻而易举知晓——虽然空洞无神的眼眸令人心痛,为了不被那只老蜜蜂算计,他必须熟练掌握高超的大脑封闭术。

  因此,西弗勒斯·斯内普在第一学年的圣诞假期,荣幸获得不愿再经历一次的魔鬼训练。

[11]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即将面临毕业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他的寝室,接待了一个不速之客,“只知道四处开屏的花孔雀,如果浓郁的香水味没有熏坏你的脑子,你就不会为了展示羽毛,独闯寒舍。”

  即使对毒液免疫的卢修斯·马尔福,也感到一丝尴尬,但他深知如果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定被轰出,“西弗勒斯,此次前来,我以马尔福现任家主的身份,邀请你在毕业当天前往马尔福庄园。”

  西弗勒斯·斯内普露出一丝讥讽,“每月一次的美容养颜魔药不够你挥霍了吗?竟然为了几瓶魔药,亲自成为送邀请函的信使?我是不是该为你挖掘出的猫头鹰的潜力,而深感荣幸?”

  眼见西弗勒斯·斯内普要赶人,卢修斯·马尔福不得不放弃咏叹调,“西弗勒斯,斯莱特林有个潜在的传统。每届优秀毕业生可以在毕业当天晚上直接觐见黑魔王,如果你有幸得到他的赏识,可以直接平步青云!”

  西弗勒斯·斯内普闪过一丝落寞,“黑魔王崇尚纯血至上。”

  卢修斯·马尔福安慰道,“西弗勒斯,想想你的成绩。无论是OWLs(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还是NEWTs(高等巫师等级考试),你所有的学科成绩都是O,并成为霍格沃茨第二个取得如此成就的巫师。”

  “第二个?”被勾起好奇心的黑曜石闪过一丝疑惑,“第一个取得如此成就的巫师是谁?”

  只敢在睡梦中喃喃自语的名字,响彻在耳畔,“他的名字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里德尔?居然是里德尔?西弗勒斯·斯内普立刻想起了他的监护人,“卢修斯,你是否知道他在哪里?”

  卢修斯·马尔福疑惑地看着自家学弟,最终归结于他对里德尔学长的崇拜,“没有人知道他在何处,他似乎没有具体的落脚点,甚至在很多年前有个传闻——他在周游世界途中不幸丧命。”

  丧命?如此优秀的巫师,怎会轻易丧命?可惜天妒英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最终决定在毕业当天前往马尔福庄园。

  送走卢修斯·马尔福后,西弗勒斯·斯内普摆出纸墨笔砚,决定给伏地魔写封信。

  亲爱的里德尔先生:

  我打算在毕业当天去朋友家做客。

  勿挂念!

  来自:您忠诚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收到信的伏地魔,欣慰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知道交际的重要性。因此,伏地魔不仅不会加以阻拦,甚至乐见其成。在回信中,他只回了句——注意安全!

  或许伏地魔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最在乎的不再是能从生命的道路上走多远,而是时刻牵挂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安危。

[12]

  齐聚一堂的食死徒们像以前一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西弗勒斯·斯内普甚至从踏入马尔福庄园的一瞬间,就已经感受到了灯红酒绿惹人醉,纸醉金迷把心欢。

  在卢修斯·马尔福的指引下,西弗勒斯·斯内普见到了慵懒地窝在“王座”上的君王。苍白的蛇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阴森可怖。仅仅一眼,西弗勒斯·斯内普就辨认出眼前之人是当年曾放过他的“神秘者”。

  在西弗勒斯·斯内普愣神之际,卢修斯·马尔福已恭敬跪下,“主人,我身侧的少年,在魔药领域卓有成就。他定能助您一臂之力!”

  安东宁·多洛霍夫发出刺耳的大笑,“卢修斯,你难道不知这个黄毛小子是个卑贱混血吗?明知主人追求纯血至上,你竟敢把他塞给主人?”

  卢修斯·马尔福据理力争,“主人,血统是西弗勒斯的劣势,但他凭借出色的才能,定能成为有史以来的最年轻的魔药大师!”

  安东宁·多洛霍夫试图辩驳,却被伏地魔叫停,“够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也许我亲爱的仆人想品尝品尝钻心咒?”

  闻此言,四周皆静。犹如开启了一个开关,在场的所有的食死徒齐刷刷地匍匐在地,“誓死效忠黑魔王!”

  伏地魔发出一声嗤笑,丝毫不信任这群为了权为了利而追随的墙头草。“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在强大的魔压面前,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得不双膝一弯,跪在伏地魔的脚边,他的头呈下垂状态,但他的脊梁像松柏一样挺拔,在给予上位者尊重的同时,坚守着独属于斯莱特林的骄傲。

  伏地魔静静地俯视着跪的笔直的人,不合群的他几乎没有一个朋友,但他永远永远坚持自己的原则底线——不同流合污!不摧眉折腰!绝不绝不失望于人性!如此骄傲的他,怎甘轻易叩首?

  伏地魔仿佛没有动怒,而是微微俯下身,将视野拉到平视的程度,以给予他最大的尊重,“亲爱的学弟,你追随我是为了什么?”

  黑眸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持,“我追随您,是为了斯莱特林的荣光将世代长存!”

  哈哈哈!真是既有野心又很霸气的回答,但他注定不能成为黑魔王大人的仆人!寒光微闪,伏地魔一把揪起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衣领,像丢垃圾一样把他甩向卢修斯·马尔福。

  多年臣服,使卢修斯·马尔福条件反射地接住了飞来之物,紧随其后的是如坠冰窟的宣判,“卢修斯,你未经请示,擅自引荐一个混血!看在你为你的好朋友勤恳铺路的份上,就把他亲自送进马尔福庄园的地牢吧!”

  地牢的环境十分恶劣,他瘦弱的身体怎能吃得消?“主人,西弗勒斯是普林斯家族的后裔,他——”

  伏地魔一挥魔杖,无形的魔压把卢修斯·马尔福掀飞,“马尔福,如果你不希望马尔福庄园被夷为平地,就好好地看管他!”

  无人敢质疑盛怒的伏地魔,直到他潇洒离开,也纷纷感到如芒在背。

  最终这场精心布置的聚会,以食死徒被伏地魔吓得落荒而逃而告终!

[13]

  紫衫木魔杖被伏地魔捏在手中把玩,血眸中弥漫着肃杀——那个马尔福竟敢让西弗勒斯成为黑魔王大人的仆人!他难道不知道西弗勒斯是黑魔王大人的逆鳞吗?他不知道……不知道……只因黑魔王大人把西弗勒斯隐藏得太好了……不知西弗勒斯此时过得好不好。如果那个马尔福敢对西弗勒斯做不该做的,就没有存活的必要了……

  昏暗的地牢仅由零星火把照明。卢修斯·马尔福打开一间牢门,“抱歉,西弗勒斯,我——”

  “无妨。”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容不迫地走进为他而开的门,仿佛他不是这里的阶下囚,仿佛他是来此度假的,“此事不怪你,卢修斯。如果我有机会再制作魔药,仍然会给你制作每月一次的美容养颜魔药。”

  卢修斯·马尔福向他虚抓,企图把西弗勒斯·斯内普拖拽到谁也找不到的安全屋,但他先是个马尔福,才是卢修斯,虽然马尔福家族在英伦巫师界是令人仰望的存在,但马尔福家族的势力根本无法与深扎于黑白两道的第二代黑魔王的势力相比,“西弗勒斯,保重!”

  卢修斯·马尔福的离开,似乎带走了仅剩的人烟味。西弗勒斯·斯内普倚靠着墙角坐下,渐渐陷入空想——虽然事先写信让先生不要挂念,但我如果长时间杳无音信,他怎会不牵挂?不知道那个疯子会不会知晓先生的存在?不知道先生会不会被我连累……

  西弗勒斯·斯内普猛得用手拍打脑袋——我真是疯了!居然满脑子都是先生!

  远处有人手持火把走来,温暖的火焰似乎可以驱散阴霾。西弗勒斯·斯内普定睛细瞧,此人拥有棱角分明的五官,除了他心心念念的先生,还有谁?喉咙似乎被人掐住,仿佛用尽全力,才能挤出呼之欲出的称呼,“先~生~”

  伏地魔用紫衫木魔杖把西弗勒斯·斯内普浑身上下检查一遍后,才把他单手搂抱在怀里,“还好你没事。西弗勒斯,我带你回家!”

  家?先生亲自接我回家了?我竟然可以回到温馨的家?眼前飘过狰狞蛇脸,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伏地魔的怀中挣扎,“先生,如果被那个疯子发现了,他会不会为难您?”

  那个疯子?伏地魔恍然失笑——原来蛇脸魔王的形象在西弗勒斯眼中就是个疯子。为了不吓到他,还是继续隐瞒这个身份吧!“即使他为难我,我也不会让他欺负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一股暖流溢于心间,西弗勒斯·斯内普破天荒地轻啄伏地魔的唇瓣,“先生,在我心里,您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14]

  日月星辰,东升西落。当卢修斯·马尔福把热腾腾的早饭送到地牢,惊恐地发现西弗勒斯·斯内普离奇失踪了。

  大惊失色的卢修斯·马尔福,为了卑微的项上人头,连滚带爬地通过黑魔标记前往黑魔王庄园。不顾贵族形象的他,不仅在走廊上飞奔,还砰得砸开主卧的门,“主人,我把西弗勒斯看丢了,请您责罚!”

  狼狈地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瞟一眼的卢修斯·马尔福,自然没有看到脸色像煤炭似的伏地魔以及窝在他怀中休憩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先生,他怎么?”怀疑自己幻听的西弗勒斯·斯内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信赖的人——先生是那个疯子?怎么可能?先生这么温文儒雅,怎会是当年在禁林杀害波特的凶手?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西弗勒斯的声音。卢修斯·马尔福试探地缓缓抬眸,竟看到——西弗勒斯窝在绝色美人的怀中。虽然他美得不可方物,但他释放的魔压怎么与黑魔王释放的魔压十分相似?难道?难道?难道他是?

  呼之欲出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但卢修斯·马尔福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猜测的。

  伏地魔自始至终没有给予卢修斯·马尔福一个眼神,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为了缓解西弗勒斯·斯内普受到的惊吓,伏地魔安抚地摩挲他的后背。

  也许是天时地利人和,普普通通的安慰行为,竟在卢修斯·马尔福眼中大大地变了味,头颅伏地,直到与地面完全接触,“对不起主人!我不该破坏您的大计!”

  大计?什么大计?

  伏地魔想上前撕烂他的嘴——这个蠢货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木讷地脱离伏地魔的怀抱,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您收养我,是为了时刻监视我?您教导我,是为了更好地掌控我?先生,我是个人,不是个没有情感的工具,更不是个为了您引以为豪的大计而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您随意舍弃的牺牲品!”

  话落,西弗勒斯·斯内普摔门而出!反应过来的伏地魔紧追其后。既奢华又舒适的主卧,只留下卢修斯·马尔福一人不知所云——黑魔王与西弗勒斯是什么关系?是我闯祸了?还是黑魔王彻底疯了?

  当伏地魔追上西弗勒斯·斯内普时,发现他独自坐在湖边冥想——只要他不轻生,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该死的马尔福,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缺!

  为了平息怒火,卢修斯·马尔福荣幸地因史无前例的“英明之举”,获得长达一个小时的钻心咒。不在意他四肢瘫软的身躯,伏地魔毫不迟疑地把他丢出黑魔王庄园。

[15]

  昔日温馨,被落针可闻的冷战取代。伏地魔不知如何向西弗勒斯·斯内普解释,西弗勒斯·斯内普认为伏地魔把情感当作交易的筹码。

  直到万圣夜悄然而至。伏地魔把一个精美礼盒通过猫头鹰邮寄给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西弗勒斯·斯内普打开了礼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缩小版的且拥有伏地魔容貌的玩偶,玩偶的手中捧着一颗糖。

  玩心大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捏了捏玩偶的脸颊——好软和!像捏真人一样。

  玩偶手中的糖似乎碍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眼——从不吃甜食的先生为什么给我送颗糖?难道许久不见,他的口味发生改变了吗?

  直到家养小精灵把晚餐摆放在桌子上,“斯内普先生,晚餐已备好。今天是万圣夜,祝您万圣夜快乐!”

  万圣夜?

  不知是不是受了生活环境的影响,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小对任何节日都不感兴趣,更不会刻意留意这些节日,却没想到他今生收到的第一份万圣夜礼物是出自伏地魔之手。

  也许是不想辜负这份心意,西弗勒斯·斯内普把糖纸剥开,未立刻咀嚼,而是饶有兴趣地端详着被糖纸包裹其中的糖——这颗糖该不会是先生亲手制作的吧?怎么可能呢?日理万机的他,肯定为他的大计思虑,怎会改行做家养小精灵的活呢?

  也许是这颗糖太诱人,从来不吃糖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竟把这颗糖塞入口中——好吃……好好吃……

  眼前的景物渐渐重影,窗外的风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作响——糖……这颗糖有问题……

  西弗勒斯·斯内普想通过自残恢复理智,却抵不过一波又一波的眩晕,最终跌倒在地上,但他始终抱着那个玩偶。

  上下唇瓣似乎不受大脑控制,一张一合地倾吐心声,“有件事,我埋藏在心底很多年了。这件事,我不敢对任何人提及。我对一个男巫动了情。一开始我以为是喜欢,后来才发觉是暗恋。我暗恋他很久很久,久到我不敢与他对视,久到我害怕他听到我几乎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跳。”

  正在批阅文件的伏地魔,通过玩偶听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敢宣之于口的话——他居然暗恋一个男巫!谁?那个能让他动情的人是谁?

  手中的羽毛笔再次被掰断,浓墨溅了一身。耳边再次传来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真心话,“我害怕他知道我暗恋他!我害怕他知晓我的心意后厌弃我!我害怕他舍我离去!”

  桌上的墨水瓶被伏地魔弄翻——该死的!他到底爱上了谁?

  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先生,我崇拜多年的先生,他把我当作家人,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已胜似最亲的家人!可我对他动了情!我怎能爱上救我脱离苦海的神明!”

  伏地魔不再糟蹋书桌上的文件——我听到了什么?西弗勒斯暗恋我?西弗勒斯爱上了我?

  西弗勒斯·斯内普仿佛十分痛苦,“可是——可是先生居然是杀伐决断的第二代黑魔王!他居然认为我会因为他的身份远离他!他居然从来不告诉我他的另一重身份!或许……在先生心中,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是个可以为他的大计随时牺牲的存在!”

  伏地魔气得直发抖——大计!哪里来的大计!该死的马尔福!黑魔王大人真该废了马尔福的嗓子!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伏地魔不再努力辨别断续语句,而是向西弗勒斯·斯内普飞奔。

  他的双手冰凉,但浑身上下滚烫。伏地魔焦急地把西弗勒斯·斯内普抱到床上,并摇晃他的躯体,“醒醒!西弗勒斯!你发烧了!清醒一下!别睡!”

  是谁在耳畔呼唤?西弗勒斯·斯内普费力睁开双眼,发现近在咫尺的血眸中溢满了担忧,“先生?不……”西弗勒斯·斯内普拼命地摇了摇头,“或许我该唤您……黑魔王?”

  犹如脆弱的玻璃心猛得颤抖了一下——他竟然唤我黑魔王?前世的西弗勒斯不止一次地唤过这个称呼……我在想什么?今世的西弗勒斯怎能成为前世双面间谍的替身?

  伏地魔把毛巾搭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额头,捏开他的唇,灌进一瓶退烧剂,攥着他的手,企图减轻他的痛苦,“西弗勒斯,不要唤我黑魔王。你在黑魔王大人心中,从来都不是仆人。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们是彼此的家人。”

  因高烧,西弗勒斯·斯内普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先生,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用这个词形容巫师界最可怕的巫师是否嘲讽?可伏地魔知道——他把他的好只给予了一个人。一个他从前世就无法对其使用阿瓦达索命咒的人。

  无论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伏地魔做什么,伏地魔都无法对他彻底起杀意——原来在匆匆岁月中,伏地魔已经动了情——原来伏地魔暗恋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两世……

  月亮悄无声息地落下,太阳再次从东边升起。伏地魔宠溺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你无法永远都是孩子,但我愿意把你永远宠成个小孩儿。今后余生只为你!万圣节快乐!”

  睡梦中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喃喃细语,“同乐……先生……”

【完结感言】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陪你把想念的酸拥抱成温暖!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昼赏微云夜观星,醒亦念卿,寐亦念卿!(翻译:从早晨到晚上一直在看着天色云霞的变幻,走路时想念你啊,坐着时也是想念你!白天看云彩晚上看星星,醒着的时候思恋你,睡着时也思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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